新华社5月9日电(记者凌朔 孙萍)公元631年,历经跋涉,玄奘法师终于抵达西行终点——中印度摩揭陀国的那烂陀寺。到达后,玄奘与106岁的戒贤法师有过一席精彩对话。那不只是两位高僧的对话,那是相互钦慕的两大文明的对话。 那次对话开启了摩揭陀国与唐王朝交好的历史,并深刻影响后世。西安的大雁塔,至今仍讲述着摩揭陀国“雁塔”的故事。而玄奘那本集纳了多种异域文明的《大唐西域记》,已成为复原古代西域和印度历史的珍贵典籍。 在亚洲,这只是文明对话大乐章的一段遥远插曲。 亚洲文明,从来都是在对话中前进。几千年来,文明的行脚人和文明的取经人,沿着海陆丝路,传播文明火种,对话不同文明。张骞之于西域,法显之于南亚东南亚,阿底峡之于藏传佛教,马欢之于波斯与阿拉伯,伊本·西拿之于中亚……他们远赴他乡,传播物种,传授技艺,传承教化,用互学互鉴驱动着文明的车轮。 而今,亚洲文明汇聚一堂,打造开放包容的对话平台,共同推动亚洲文明的再发现、再创造、再繁荣,共同启迪关于人类发展与人类命运的再思考。 文明再发现:时间的力量 “在亚洲,数学家发明了‘零’的概念与代数学,天文学家更能准确追寻天上繁星,诗人的文学作品至今撩拨心弦,哲学家创造了今天仍影响我们的思想与法律体系。”美国学者斯图尔特·戈登在著作《极简亚洲千年史》中,如是评价亚洲文明的创造力。 数千年来,东亚的农耕文明、北亚的游牧文明、西亚的商业文明、南亚的宗教文明……多姿多彩,各擅胜场,在人类文明星空中熠熠生辉。 美国历史学者威尔·杜兰特在《世界文明史》中指出:“今天的西方文明……与其说系于克里特、希腊、罗马,不如说系于近东……近东才真正是西方文明的创造者。” 然而,当历史的车轮进入大航海时代,殖民入侵如乌云般遮蔽了亚洲文明的光芒。打开1919年的亚洲地图,独立国家寥寥无几,除中国、日本和暹罗,东亚、南亚、东南亚各族世居之地被标注上英属、美属、荷属、法属、日占等字样。一些国家文明被割裂,一些地域文明被抹灭,一些文明遗产被掠走。它们的文明史只能在异国文献中“被书写”,甚至经常“被改写”。 百年风云,励精图治。今日之亚洲,再次站到文明交流对话的舞台中央。在蒙古高原,中国、日本、蒙古国的学者探寻着草原丝绸之路的辉煌;在孟加拉国,中孟学者在阿底峡高僧故址的重要发现成果更新了孟加拉国史;在柬埔寨,中国文物修复专家参与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起的吴哥古迹保护国际行动…… 他们不仅仅是在发现遗址、修复文物,更是在接续被打断的历史和文明脉络。 从“他述文明”,到“自述文明”,亚洲文明的“再发现”,正是亚洲文明在漫长历史演进中全新的时代方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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