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回家 带上孝心

过年前，很多人都在为两件事发愁，一件是买不到火车票，另一件则是给家里的父母和亲朋带点什么礼物。

我曾经问过周围的好友，过年回家你们都带点啥呀？大多数人说，特产呗，比如北京的稻香村、茯苓饼、果脯、驴打滚、豌豆黄……于是第一年我兴高采烈拎了这些回家，第二年稍微换换样子也差不多，可是到了第三年却犯了愁，一个地方的特产总共就那么多，总不能每次都一样吧！

然而，我最近在网上却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答案。这位年轻人从来不发愁给父母带什么礼物，总是很容易就能对每个人“投其所好”：“为什么我有收入后出手一直很果断？因为我已经默默观察了十多年。我电脑里专门为父母设了一个文档，里面分门别类列出他们的生日、爱好、零食、饮食偏好等。”

看完我不禁唏嘘。作为儿女，又有多少人能有这般心思呢？

或许，我们的确很早就离家，成了在陌生城市里飘零无依的一片叶子，脱离了曾养育我们的大树。和父母生活交集的减少阻碍我们去观察了解他们的喜好，甚至就连他们嘴里的“没事，好着呢”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总有些人，哪怕从电话里也能听出一丝一毫的异样，在随意的聊天当中都能记住爸爸妈妈最近发展出的新爱好，在偶尔的照片中都能敏锐觉察到家里或许缺了什么东西。

结婚后，我得以近距离感受到另一个人是如何“准备礼物”的。前几天老公突然对我说，给你妈妈寄点染发剂吧。我一愣，为什么呢？他指着一张家庭合影说：“你看，妈妈头上有一处露出白发了，是不是家里染发剂用完了啊？”我停下敲键盘的手，仔细看那张照片，还真是！我之前其实也看到了照片，不过就是看着乐一乐，根本没注意那么多。天哪！这到底是谁亲妈啊！

距离不能说不是问题，但至少可以说不是根本问题。最根本的问题只有一个，对父母是不是真的关心。

虽然人们都说，父母盼你回家过年，盼的是团圆和陪伴，回家就好，带什么礼物不重要。这话恐怕只说对了一半。团圆和陪伴的确是父母所盼，但并不是人回去了就是陪伴。若回家就往沙发上一躺，玩着手机聊着微信，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或是聚会一个接一个，顿顿在外，夜夜晚归，总共都没在家停留几个小时，这也能叫团圆么？

陪需用心，伴要用情。而准备回家礼物的过程，通常就是一种是否用心用情的直观反应。父母可以说“带什么不重要，回来就好”，但自己却不能太过“宽容”。礼物可以不必奢华，也可以不用漂亮，但若只图面子不走心，让爸妈看着一堆贵而无用的东西心疼钱却用不上，这温暖就大打折扣。

挑选礼物的背后，有丰富的“内容支撑”和“情感支撑”，而不仅仅是金钱的价值，它所承载的彼此的交流、了解和关心则重要得多。

这个世界，只有小孩想要什么就说什么，哭喊得震天响，却未必是真的需要；而父母则可能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似乎觉得你在大城市打拼已经很忙碌了，他们自己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注意到了是你孝顺，没注意到则是每个人生活的常态。但其实，你可能真的没有你看起来那么忙，他们永远不知道，你有多少时间在玩手机，多少精力在打游戏。

有个朋友过年回家，除了给家里人带吃的用的之外，还选了一批精致的糕点、茶叶。她说长大后几乎没有和父母拥有过共同的生活，是一种遗憾。所以这次，她想让三个人一起聚在桌子前，花些时间彼此了解。

“人亦有言：日月于征。安得促席，说彼平生。”春运已经开始了，家还会远吗？（冯慧文）